窦皖怔了怔,小国王此前关于此事的想法并没有同他说过, 这是一份昏礼当日突来的礼物。
他捏住印泥未干的卷轴,视线在二人并列的名字处流连。窦皖的名字是夏安然写的, 他不愿意用窦皖的化名, 便用了他的字。
自此,窦君须之名便永远落在了刘胜之侧。
他心头一动, 忽然明白了夏安然是什么意思。若要解除婚姻关系唯有凭此书,而他的殿下将这份交给了他,此举,此举的意思自然是……窦皖指尖绷紧。
什么时候开始, 由我决定,而什么时候结束, 取决于你。
——他的殿下仿佛如此说道。
可他怎么舍得?
与他的殿下这一段灵犀是他百般、千般努力换来,这一纸姻缘又是他种种算计所得,他的殿下那么那么好,他怎么会舍得?
窦皖缓缓将卷轴束起,将之塞入宽敞的袖中,然后他对着正紧紧看他的小殿下含笑说道:“皖只恨没有千钧之力。”
“嗯?”
窦皖静静看着微微偏头疑惑看他的殿下,微微垂眸,泛开一个浅笑,“若皖有此等力气,定要将太行山托起,压在这册婚书之上。”
突,突然间这么说干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