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撇撇嘴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糊里糊涂又被沈路哄回去坐好了。
零八年的时候,沈路大概比我高上两三公分,他是个怪胎,到了大学又长了五公分,稳稳地停在一八五,而我发育太早,高二的身高就是这辈子的最高峰了。
即便如此,我们俩都不是小孩儿了,从小可以并排睡在一张床上,现在明显有点儿挤。
沈路用鼻尖蹭了蹭我的,好脾气道,是不是我今天说你漂亮,你不高兴了?
他不明白,别说他不明白,连我都不明白我在气什么,我只好说,我不知道。
我艰难地转过去趴下来,半张脸埋在枕头里,脑袋自动播放乐曲,来回滚动着黑豹唐朝鲍家街,装作听不见他说话。
那天到最后,沈路从柜子里抱了一床席子出来,就着一层薄薄的空调被打了地铺。说来也是我受了他太多娇惯,竟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,现在想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,倒一倒脑子里的水。
也可能是人在最亲密的人面前,本来就是蠢出生天,又憨又钝。
高二升高三的暑假,贤中的每一个学生都把它当作高考前的最后一个转折,而沈路跑去报了个摄影班,进一步精进他的爱好。
我咋舌,还好他有几分家底,能够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