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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对着空荡荡的汽车后座，周泽楷不禁失望，下意识的摸手机，又停住了动作，坐着别人的车，用着别人助理当司机，还要打电话去问别人现在在哪里，看上去好像娇生惯养的小孩在闹脾气。他只好暂时耐下性子，一手拉掉糊在脸上的口罩，蔫哒哒的靠上椅背。

    B市白天的时候下了点小雪，没落住，化得差不多了，半夜车少，路面黑漆漆又湿漉漉的，显出了空旷的冷清，经过一盏盏路灯，透过车窗落下澄黄色的条形光斑，在他线条优美的眼睫和鼻梁飞快划过，犹如无声的弹奏。

    车里暖风开得足，又早过了平时休息的时间，周泽楷有点犯困，困也困得很不甘心，撑着眼皮望向倒退的街景。路过电影院，看到张语惊之前那部电影的海报灯箱，灯关了一半，上面人的表情模糊不清，他扭过头直看到看不见了，才懵懵收回视线，想起这片子的档期要过了，还没来得及看……

    周泽楷自己心忙意急，只觉得车开了半辈子怎么还没开到。助理小哥冤死了，就应该换白天再走同一条路，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堵车堵半辈子，他也想快点送完人回家去睡，车开得飞起，不到半小时就把人送到地方。

    张语惊这处房产是位置不错的高层，私隐度极高，保全严得发指，助理小哥带着个陌生人，过五关斩六将的将车开进地下车库，领着周泽楷找到直达住户的电梯，按开密码锁，打了个招呼便迅速走人了。

    密闭的电梯很安静，周泽楷盯着墙上按钮有些走神，忽然感觉自己像被送货上门的外卖，还是卖相不太好的那种，包装匆忙，风尘仆仆，他赶紧扯了还挂在脖子上的口罩，抿起嘴唇有点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