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海往事1-18-凤兰版_【平海往事】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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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【平海往事】八 (第9/17页)

瘩汤,给你热热。」我赶紧点头。吃完饭,进到客厅,爷爷在捋狼毫,

    电视里播着。造纸厂关门之后,爷爷做过两年狼毫,留了点,储在楼

    上。上小学时,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里捎。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,我也是

    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。我问爷爷怎么现在又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。上次脑淤血

    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,他说练练手,对身体恢复好。我也跟着在一边捋,有

    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,说地里的玉米苗怎么怎么不好,草都

    比人高。

    很快到了晌午。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。爷爷咂着嘴,开始老生常谈,讲

    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社的猪。奶奶直摇头,说老伴竟瞎扯,那年

    头哪有那么大的猪。我两耳竖起,倾听隔壁动静,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。

    但当然没有,我有点忐忑不安,又有点决绝的快意。

    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,吃蒜辣捞面。饭间奶奶问我:「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?」

    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。饭毕,又捋了会狼毫,我实在呆不下去了。奶奶家能把人

    憋疯。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。

    我到水塘游了会儿泳,也不尽兴。置身水中,淹没在欢娱之间,我却有点心

    不在焉。在一片呆逼的叫骂声中,我光着脊梁又回到了家里。大门反锁,母亲应

    该在睡午觉。我从奶奶家进去,上了楼。拐到二楼走廊,眼前晾着洗好的衣物,

    那张旧凉席赫然搭在栏杆上。一旁那些盆栽什么花早枯成了干柴。院子里静悄悄

    的,我到客厅里坐了会儿,也听不见母亲的动静。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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