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(第3/3页)
度怨恨丈夫,也自然而然不喜欢生下的第一个孩子,觉得一切都很肮脏。 她是个冷漠且无情的女人,当然他的丈夫骨子里比他更狠更冷,因为几年后她又怀孕了,这成为了他挽留她的手段,虽然只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。 “谢观,你这样不听管教,真是太让我失望了。” 那个年纪的他很怕黑,为了给他长记性,寒风刺骨,母亲把他锁在家门外整整一夜。 他怎么哭喊,门始终没有开。 母亲医术严谨精湛,有多少细菌肯定是有熟谙于心的,她的冷酷与绝情也造就了他。 后来,他就有了那种心理——这不能碰,那不能碰,都很脏,就连爱本身都很脏。 十几年前,父母兄长出了空难后,亲人们都跪倒在失事残骸旁痛哭流涕,谢观只是隔着距离看他们,连工作人员都在疑惑:“这孩子怎么不扑上来哭?” 那时候是他洁癖症最严重的时期,也是人生最痛苦的时期,暗无天日,感觉空气中都在释放不安与敌意。 病菌不停散落,毕生他都在试图弥补那扇门,破开那扇门。 弥补那个夜晚,破开那个夜晚。 弥补那份亲情,毁掉那份母爱。 谢观闭上眼睛,有人摆脱了情感波动带来的影响,有人不幸被其控制一生,他以为自己能强大到主宰一切。 卉满忽然靠在他身上,她已经感知到了什么,像一只粘腻蠕动的蜗牛那样,伸出触角吐涎,她用手臂抱住他的头,试图用年轻生命燃化几十年的冰种。
追妻火葬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