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这行人再耐心看下去,便会察觉出这贫民举止从容不迫,不像是单纯的贱民,但他面容粗鄙黝黑,一看常年经日光晒黑,干惯了粗活,难免想不通。
实际上,楼里外都有黑甲兵把守,楼前的路,甚至连对面的客栈都已被清空,附近压根儿没一个百姓。
此时,那面容粗鄙的马夫正倒了一杯酒,递给对面的桓猊。
桓猊伸手接了,目光仍留在他面上,眉头越夹越紧,“好好儿的人不做,非打扮成这样,你从淮南郡赶来,是来给芸娣过生辰的,可不是来吓人的,揭了!”
“闵曜这厮机灵,早晓得我不会放过他,也拍了细作潜入江左,这几日,又快赶上他册封大将军的仪式,想是盯的更紧了,我若光明正大来荆州,怕是要成箭靶子,还请兄长担待些,体恤小弟装扮成这样不容易,就勉强看看。”桓琨起先含笑盈盈,随着一提到闵曜,声音渐沉,正色道,“这趟过来,一来是如阿兄所言,二来也是要事与兄长相谈。”
桓猊闻言神色凝重,“你想趁册封之时动手。”
桓琨却眉心一动,缓缓抬眼,“不杀这厮,平生意难平。”
桓猊瞬间明了,脸色一变,但又旋即压下来,沉声道:“你想亲自手刃这个欺负芸娣的卖国贼,给江左雪耻,但凭你如今的身体,可知有去无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