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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季无艳冷笑一声，突然抬手将一个奏折扔到朱秉之脚边。

    朱秉之头低的更低了，偷偷瞟了一眼奏折，只见上面写着“冠军侯通敌”什么的，一瞬间，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。

    季无艳冷然：“一群废物，朕喜欢点什么，他们就非得打压下去，可杀的东西！”

    朱秉之将额头抵上了地面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，季无艳淡淡道：“她临走时给了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朱秉之一个激灵，立刻拿出那枚扳指，“老奴刚刚就想拿给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朕知道你忠心。”

    季无艳慢悠悠的几个字却像是大冰坨塞进了朱秉之的心里，一下子让他凉透了。

    “拿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他膝行至窗前，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用了好久磨得有些光滑的扳指递给陛下。

    季无艳摸了摸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，语气甜蜜又无奈，“她总是这样，惹恼了朕，又给朕一颗甜枣，将朕这么日日挂在半空中为她牵肠挂肚。”

    朱秉之脸色苍白，深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话。

    季无艳枕着自己的手臂，端详着那枚扳指，“她要和楚江仙成亲，你说朕该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朱秉之不吭声，他还不想死。

    季无艳道：“当然要赐，朕不能让她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所以，也就只好委屈了自己，不是吗？

    季无艳将扳指贴在心口，叹息道：“这日子何时才能过去，朕何时才能任凭自己心意活着。”

    等他二十五岁的时候，不知道华裳又会在何处？

    很久之后，季无艳才恍惚道：“朕差点忘了，宋玉清还跪着呢？”

    朱秉之恭敬道：“是，还跪在雨地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