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眷恋 (第5/5页)

密。」

    我整个人剩一颗头是实体，但芸芸还是维持着牵着我的手的姿势。她整个人散发出的气质十分沉静，跟方才在讲自己的画时判若两人。我忽然有种错觉，面前的芸芸其实是十来岁的女孩，方才的稚气只是她故意显露出的假象。

    是呢。五六岁的女孩，怎么会是甘于自己独自作画的年纪？

    「我其实知道你在哪。」芸芸低着头，像是自言自语，「那里的风很凉，树荫遮天。mama靠在山洞里的岩壁上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，睡得很沉很沉。我曾试着想把你摇醒，却被一个穿着红衣的姊姊阻止了。」

    「姊姊说，mama活得很痛苦，只有睡着时才会感到幸福。我说，可是我很想mama，她就说别担心，mama半夜会醒来看芸芸。」

    视线变得模糊，我开始看不清芸芸的脸。她似乎是抽回手了，我全身上下最敏锐的感官只剩下听力，芸芸继续说着话。

    「但芸芸很聪明，知道姊姊其实是在骗芸芸。」她发出一声轻笑，「mama不是醒来找芸芸，而是做梦来找芸芸了。这个时空不是mama想要存在的时空，因为爸爸不在了。那个唯一可以让mama感觉到幸福的人不在了。」

    眼前画面全数消失。失去意识前，我最后听到的是芸芸温柔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芸芸不怨mama丢下我。mama是芸芸最喜欢、最喜欢的人。只要mama能每晚回来看看我、抱抱我，这样，芸芸就满足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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