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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和我的母亲】(9) (第19/33页)
。 我哦了一声,就垂下了头。 水汽袅袅,裹着丝榨菜味,拂在脸上油乎乎的。 我忍不住喝了一口,烫得差点把搪瓷缸扔掉。 有那幺一刹那我觉得舌头都熟了。 我不得不把它吐出来,像狗那样哈着气。 就在这时,姨父的声音再次响起:「后来不知不觉就跟他奶奶有了那事儿。 就是那事儿。很自然,我也不知道该咋说,她连反抗都没有。刚开始怕怀上,提 心吊胆,呵呵,后来计划生育搞下来,全村结扎,妈个屄的,连寡妇都没放过。 这倒方便了我,几乎每天都要折腾,直到厂里送我去读夜校。」 说这话时他始终低着头,那张长脸埋在阴影中,额头上的汗水汹涌得如同十 月的大雨。 我愣了好一会儿,轻轻地把搪瓷缸放回桌上,却咚得一声巨响。 缸里的热水跃出来,溅在脸上,丝丝冰凉。 好一阵没人说话。 这不是个好现象。 无论如何,总要有人说点什幺。 于是我就张了张嘴,我说:「唉。」 我感到嗓子眼里卧了条蛇。 姨父扫了我一眼,又垂下了头。 他也说了声唉。 于是窗外就刮起了风,梧桐的沙沙低语也爬了进来。 半晌,姨父抬起头他已经挺直腰杆,衔上了一支烟死死盯着我。 那样的目光我至今难忘,像水泥钉钻进墙里时边缘脱落的灰渣。 他张张嘴,又把烟夹到手里:「这事儿姨夫只给你说过,可不许乱说。」 我不知道该说什幺,只好又拈起了一只油煎。 「以前姨父给你说的」 姨父把烟衔到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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